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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格泽昂将凌长云放到墙边靠着,从外套兜里抽出了一柄便携式治疗仪,按开了光脑照明灯,仔细地给他止着血。
血流得太多了,约格泽昂的前衫都被浸得深红,动作间都能感受到其上的粘湿。
凌长云靠在墙上缓着神,治疗仪扫过之处都带着一层痒意,他手才一动就被人按住。
手腕上的伤口烧得慌,那人的手又凉得紧,触上去的滋味儿实在算不得好受,凌长云抬眸,昏暗里也看不太清楚,只是面前的军雌实在太过沉默,凝滞的气氛放在平时没什么,但此刻却让重伤无力的凌长云感到有些不自在。
他抿了抿唇,在治疗仪的轻微振动声中哑声开了口:“四殿下,多谢。”
约格泽昂没有出声,只专注地盯着手里的仪器,便携式治疗仪的功效没有那么好,对翅棘鞭打出的伤也只能勉强止住血,速度也没那么快,到现在也只堪堪止了脖颈下衣领外的两道伤。
再往下,皮肉已经和衣料陷在了一起,要治疗必须得一层层揭开,约格泽昂放下仪器,伸手解开凌长云的扣子:“得罪了。”
凌长云察觉到身前的动静,面色倏地一变,下意识抬手:“等等——唔!”
指尖不慎勾了衣带,一拉一扯陷进去的布料就撕了腰际的伤,他霎时疼得颤了一颤。
“别动!”约格泽昂按住他的手,利爪伸出,利落地划开了长带子。
凌长云也顾不得其他,在昏暗中直视着约格泽昂:“多谢四殿下,我自己……来就好。”
“自己来?”约格泽昂也没动,就这么看着他,“冕下现在连句话都讲得喘,怕是连治疗仪都拿不起来吧。”
凌长云竭力平复着呼吸:“殿下说笑了。”
声音虽轻,却没有丝毫的让步。
“……”约格泽昂沉默了会儿,语气不由自主地加重,“不想让我碰?”
凌长云没有说话,意思不言而喻。
“为什么?”约格泽昂声声逼近,“不习惯?还是不想与雌虫触碰?”
凌长云神经一跳:“殿下多虑了,我自己来就好。”
约格泽昂:“你自己来不了。”
凌长云被他梏住动弹不得:“那就请殿下别管了。”
凌长云忍不住又咳了一声,唇边霎时溢了血丝。
“……”
鼻息间都是浓郁得压人的血腥气,按住的手也没什么力气,只隐隐有想要抽离的态势。
半晌,约格泽昂放开了他,从内衬暗袋里取出一枚黑丸吞下。
凌长云看着他的动作,一时有些茫然。
过了片刻,便听到那人的声音骤然变了,变得,熟悉非常。
“阁下。”
“?!”凌长云倏地睁大眼睛。
……
祭司殿。
“祭司。”一名雄虫匆匆自门外走进。
偌大的殿里只点了一盏灯,祭司大半边身子都隐在暗处。
“进去了?”
“是。”雄虫应道。
“人还在?”
“还在,但探不到里面的情况。”
“让人继续盯着,一出来就禀报。”
“是。”
雄虫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祭司站在窗边,几点飞雪顺风落到他放在窗台的手背上,转瞬又被倏然冒出的绿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半个军……”
……
禁闭室。
约格泽昂半低着头,一颗一颗地解开了雄虫的扣子。
凌长云面上看不出什么波动:“这里是禁闭室。”
“开了屏蔽仪。”约格泽昂道。
沾了红药的伤不能用麻醉,里面的成分足以毙命,凌长云只能生忍着疼。
黏在血口上的衣料被人用治疗仪一点一点地慢慢剥开,但饶是动作再慢再轻,撕扯的疼痛还是让人有些受不住,凌长云却好似感受不到一般,神色堪称平静,道:“我该叫你四殿下,还是路彻得斯中将?”
“……”约格泽昂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又继续剥着,只是稍有些凝滞,“什么样子就叫什么吧。”
凌长云:“如果我现在要叫中将呢?”
衣物彻底自血口上揭开,映入眼中的除了纵横交错的淋漓鞭伤,还有掩在其间的狰狞疤痕。
锋刀、尖钩、铁带……
哪怕看上去时间已然久远,对常年出入行刑大楼的军雌却不陌生,只需一眼便能看出是被何物所伤。
但这不该出现在雄虫身上。
哪怕之前在荒星,
这些刑具也不该落在雄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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