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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着藕荷色云纹小袄,下面是素白的绸裙,身上披着件素白的狐狸毛大氅,面容秀美,满头乌发用一支玉簪束起,窈窕的身姿宛如洛河神女一般。
姜贞和陈莹皆是一愣,还是陈莹先反应过来,反问道:“你是……赵表姐?”
赵清月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让周围的人先走,看样子是想留下来同陈莹叙话。
以前在陈府时,赵清月同她们都不算亲近,赵清月自视清高,看不上陈莹的粗鲁和姜贞的乡野身份,明里暗里没少撺掇陈芙给她们下绊子。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赵清月明显是想同她们说话,二人也不好拒绝。
余扬识趣地下了楼,去等候陈恕,把雅间留给了几个女子。
赵清月兀自走到上首坐下,姜贞和陈莹不在意,坐到了一起,赵清月对着姜贞微微笑道:“贞贞,之前与你就偶遇过几回,不过那时各自都忙碌,今日才有机会说说话。”
姜贞客气了几句,陈莹忽然问道:“赵表姐如今嫁到哪户人家了?”
她本没有坏心,只是多年不见的一句随口寒暄,赵清月扎着妇人发式,她这样问也很正常。
不过话音刚落,赵清月就抿紧了唇,笑容都不似方才那么真切了。
她含糊着道:“我家夫君就是个寻常官吏,倒是你,许久不见也嫁人了。”
陈莹没那么多心思,赵清月敷衍过去,她便没有深究,闲聊了几句,小二上了茶点,姜贞便吃着点心不再多言,倾听陈莹和赵清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忽然,赵清月目光看过来,微笑着问:“贞贞,表姐可是在你家中?她与夫家置气,如今连孩子也不管了,大冷天的跑出去,你还是多劝劝她,毕竟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
姜贞听出来这才是她今晚留下来说话的真实目的,看来陈莹说的话的确是真的,不然赵清月不会这么试探她。
她也笑着回道:“说起这事,我也正愁呢,今儿早上大姐是来我家找过我夫君,但当时我们都不在,还是门房后来告诉我们的,就是不知道她如今去了哪里。”
赵清月既然在试探,说明她并不确定陈芙去了哪里,这样看来赵清月不知道陈芙偷走了王五爷的库房钥匙,否则不会这样平静。
“哦?”赵清月故作惊讶,叹息道:“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表姐能去哪里?吴家很是担心她,说她不在,娴姐儿哭个不停呢。”
姜贞顺着说了几句,赵清月见没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很快便起身离开了。
她离开时,姜贞注意到她耳朵上戴着一对小巧的珍珠耳环,莹润的粉色珍珠在烛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衬得她肌肤如玉。
她更加确信了,赵清月并不知道陈芙偷走了钥匙。
否则不会将这对舶来货光明正大地戴在身上。
她走后不久,陈恕和余扬一同上来了。
雅间外的走廊里不时有人走动,不好说话,陈恕便没有说自己方才去做了什么,陈莹和余扬一心只想着品尝酒楼的美食,也没有多嘴询问。
四人都没有用饭,因此点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小酥鱼、烧鹅、胡椒醋鲜虾、包儿饭等菜鲜香扑鼻,就着窗外的热闹喧嚣,几人用了一顿好饭。
用过饭,又在街上看了杂耍、舞狮,给姜贞和陈莹各买了一个傩人面具,几人才打道回府。
陈莹玩累了,回到家就回去睡了,姜贞也困,不过她还等着陈恕同她说事情,强撑着不肯入睡。
陈恕洗漱完,掀开床帐,才发现姜贞迷迷糊糊地瞪着一双杏眼,脑袋一点一点的,倔强得可爱,他轻笑了一声,理了理她的发丝,将她搂在怀里哄道:“没什么事,先睡吧,明日再同你说。”
他的手掌温柔,姜贞就这样被他哄睡了。
翌日醒来,陈恕难得还睡在她身旁,姜贞翻了个身,他便醒了,熟练地将她捞了过来。
姜贞还记得昨晚的事,在他脸上亲了亲,问道:“恕哥哥,昨日你看到谁了?”
陈恕轻声回答,“小郡王,他知道是我在阻拦他,特意来质问我。”
姜贞紧张起来,“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陈恕摇头,“没有,他以为我和王启恒是一伙的,没有对我动手。”
当时没有细想,之后他总觉得,谢沅质问他时,似乎还在为贞贞鸣不平。
陈恕轻轻蹙眉,贞贞同谢沅就没有什么交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自然不会去怀疑姜贞,但同为男人,他很快察觉出谢沅的那点小心思,脸色蓦地冰冷。
姜贞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只感觉周围忽然一凉,陈恕脸色难看得很,便搂着他安慰道:“恕哥哥,你不要听他胡说,他想造反,更是乱臣贼子,凭什么指责你。”
陡然升起的戾气被姜贞几句柔软的话语抚平,陈恕点了点头,将她搂的更紧,耳鬓厮磨之间,姜贞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嗔他一眼,推了他一下,“不可以,恕哥哥,我和莹姐儿约好了去做衣服的。”
又是陈莹!
陈恕满脸乌云,若是陈莹就在他跟前,他一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不是已经成家了吗?不缠着余扬,缠着他的妻子做什么?
陈恕将姜贞捉住狠狠亲了几回,才
放她起床梳洗。
今日他也要出门,陈芙说的那处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