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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消失在试衣间的隔帘之后。

  试衣间很大,不仅有坐的地方,还有一处一人高的长镜。

  在绣娘的帮助下,苏甄儿换上第一套木芙蓉花色的袄裙。

  隔帘拉开,老板命人在四处都放上明亮的琉璃灯,照得如同白昼。

  “好看吗?”苏甄儿略显羞涩和紧张地走到陆麟城面前。

  “好看。”男人眸色微动,“再试试其它的。”

  原本还以为陆麟城会不耐烦陪她做这些男人看起来很无聊的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有耐心。

  苏甄儿换上第二套衣物,走到陆麟城面前转了个圈。

  男人评价,“好看。”

  苏甄儿心满意足,换上第三套。

  一件浅黄撒花浅绿色对襟褙子,搭配奶黄色腰带,里面白色交领袄子,下面是一条白色长裙。

  “好看……”

  “哪里好看?”苏甄儿打断陆麟城的话。

  男人神色一顿,陷入沉思。

  苏甄儿盯着他。

  陆麟城缓慢开口。

  “脸好看。”

  “脖子好看。”

  “腰好看。”

  陆麟城的视线从苏甄儿脸上划过,然后慢慢下移,每说一句,他的视线就落到相应的位置上。

  不知为何,苏甄儿顿觉燥热起来,彷佛陆麟城落在她身上的不是眼光,而是……苏甄儿上前,一把捂住陆麟城的嘴,娇羞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男人眨了眨眼,眉眼弯起来。

  在偷笑-

  试完衣服,跟绣娘商量好要修改的地方,苏甄儿和陆麟城一道回府。

  苏甄儿正盘算着今年自己的生辰要怎么过,突然想起身边之人。

  “相公,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没有。”

  “啊?”

  “不记得了。”

  外面传言,陆麟城乃寒门出身,可实际上,这个信息并未被证实。所谓寒门,亦是落魄贵族,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除非……他不想说,或者如谢楚安一般,天生地养,不知生辰。

  “那就看上天的安排吧。”苏甄儿歪头看向陆麟城。

  “今年的初雪日,就当作是相公的生辰日。也不知道今年的第一次初雪会在什么时候,到时候我与相公就约在金陵城内的文德桥上,看秦淮初雪,可好?”

  陆麟城最讨厌冬日,因为冬日太过寒冷,尤其是下雪的时候,没有足够的衣物御寒,雪凝成冰,会把人冻死。

  前一日还活着与你说话,后一日就死了。

  草席一卷,扔进深坑里,填土掩埋,没有墓碑,没有姓名,仿佛从未来过这个世间,连草芥都不如。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讨厌冬日了,也不讨厌雪了。

  他变得开始喜欢看冬日的雪,在屋内燃一炉芙蓉熏香,静看窗外白雪,是他在残酷的战场之上,唯一的慰藉。

  “好。”-

  新婚第二日。

  夜已深,苏甄儿撑着疲惫的身体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涂抹各种护肤膏体。

  不远处的书房内亮着灯,她的新婚丈夫果然是有许多堆积的公务要处理,却还陪着她去了绣花楼。

  苏甄儿的父亲就从来不会这样,他永远都是一个以公务为重的男子。

  母亲对此似乎没有苛责,可只有苏甄儿知道,母亲是渴望这份偏爱的。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在公务和她之间,能选择一次她。

  可没有,一次都没有。

  两人之间看似关系融洽,是姑苏城内的模范夫妻。

  可他们之间却恰恰欠缺着一份夫妻之间应该存在的爱情。

  父亲是一位好父亲,可却不是一位好丈夫,原本苏甄儿以为她的婚姻最好的结局也是如父母一般,融洽便好。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超出她的预期了?

  不行,不行。

  苏甄儿摇头。

  期待越多,失望越多,保持最低期待才能产生最大的包容心。

  她苏甄儿的婚姻之中,不需要爱情这种东西。

  失了心,便失了分寸和理智。

  这对于处境刚刚好转的她来说可是大忌。

  幸好,这位北辰王看起来只是为了“落水之责”而娶她,她也只是为了拉扯自己和英国公府出泥潭才与其成亲。

  如此,没有爱情,两人之间才能对彼此产生最大的包容心。

  这就是他们现在能融洽相处的最关键点。

  护肤完毕,苏甄儿对着镜子摸了摸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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