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的毒骨尊者斗法时,被他磷火污了,此魔的磷火里也不知是添了什么东西进去,沾上飞剑后如蛆附骨,怎么也去不掉,不知观主可有办法?”
呼延钧把飞剑翻过来,众人果然就看到这把飞剑刃上有一个指甲盖大的绿幽幽的斑点。
周轻云闻言便道,
“难怪,我听说毒骨尊者前些日子重伤而归,连看家的幡旗的都断成两截了,原来是呼延道友的手笔。”
程心瞻也听说过这个毒骨尊者,是白骨菩萨的徒弟,有五洗的修为,没想到这个呼延钧能把他打的重伤而逃。
至于这磷火,看着倒是有些眼熟,他对呼延钧道,
“道友,可否过手一观?”
呼延钧点点头,把飞剑递了过来。
程心瞻并不以肉掌贴剑,而是以法力隔空托住,然后放到眼下细看。
这一看就看出名堂来了,这看着是一道绿斑,实际上却是一滩绿色的火焰,紧紧附着在剑上,此刻依旧在缓缓的燃烧着,只是火苗太低,看着倒像是一抹绿漆污渍。
“呼延道友,这不是一般的磷火,依我看,这是一道煞火。”
程心瞻说。
“煞火?”
呼延钧目光一凝,便道,
“我只知晓白骨禅院有从血神教讨来的「化骨凝血煞」,倒是未曾听闻还有这样一道绿磷火煞。”
程心瞻点点头,解释说,
“是,这绿磷火煞我也是近些时日与白骨禅院的魔僧交手发现的,此火很不一般,不热反冷,如蛆附骨,遇水不灭,遇风不灭,除非附着之物被燃尽,不然很难去除。”
“是极!是极!”
呼延钧连连点头,这些日子他也是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但就是无法去除,在这样下去,他都害怕要伤到飞剑本源,准备是再过几天,若还不能炼去,就得去打搅长辈了。
但现在看来,这个观玄观主,似乎对此火跟脚有些了解。
“不知观主可知晓此火来历,如有法子去除,呼延定有重金酬谢!”
程心瞻看着飞剑上的绿斑,便说,
“方才我所说,这磷火的特殊之处,就很符合我在一本典籍上看到的一种煞。”
“什么煞?”
“北邙山的「阴墟鬼灯煞」。”
呼延钧闻言脸色一变,
“北邙山远在河洛,徐氏鬼国和白骨禅院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他那边的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程心瞻神色凝重,点点头,
“是啊,不过呼延道友没发现吗?可不止是北邙山的「阴墟鬼灯煞」,你看,血神教的「化骨凝血煞」不也在白骨禅院的魔头手上变得愈发常见了吗?还有,绿袍老祖的「紫火烂桃煞」,血神教弟子用的也很频繁呀!
“你看看,这南边的,东边的,北边的,这几个天各一方的煞,我们却是在西康都见到了,这说明什么?”
闻言,这下不光是程心瞻,另外三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了。
“魔教勾连往来愈发密切了。”
周轻云说。
程心瞻点点头,且道,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众人一时沉默了。
这时,程心瞻又对呼延钧说,
“呼延道友,此煞火虽然难解,但我却有信心一试,不过可能需要花一些时间,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把飞剑留在这里,十天后再来取吧。
“当然,道友出身大宗,若是请高人以法力强行化之,应当也是可以的,而且估计还要快些。”
呼延钧眼中神华一闪,自己才想试试这位的本事,这位马上就要来试试自己的气度了,不过他呼延钧最不缺的就是气度,洒然答道,
“我等做晚辈徒弟的,要服师长之劳,岂能事事还去劳烦师长,既然观主有把握,那就拜托观主了,等十日后我再来叨扰。”
程心瞻笑着点点头,把手一扬,飞剑便被放到了香案边上的兰锜上。这里,等待入炉的飞剑不止一把,出了炉等着剑主来取的飞剑也有很多。
而呼延钧一进道观后,心思就都放在人的身上,甚至未曾注意到那贴墙放置的兰锜。此刻他见着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位观主早已声名远播,方才留剑的话也并非是试探自己的气度,人家对谁都一样!
呼延钧这下却是对程心瞻更有信心了,拱拱手,
“劳烦观主了。”
随后几人又闲聊了几句,无非是说最近白骨禅院被逼迫愈紧,高手尽出,盘点了几位出名魔头的神通法宝,需要小心云云。
而程心瞻不拘一地,放眼天南地北的旷阔眼界给呼延钧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出去多游历游历,自己出身名门,却只在巴蜀周边行走,以至于眼界还不如一个散人。
等到茶添三回,呼延钧自觉来的目的已经达到,算是初步结识了这位鼎鼎大名的观主,确实盛名无虚。
而且这趟还有意外之喜,解决了困扰多日的飞剑难题,还得知了徒弟修行的隐患,并定下了再见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