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之神情更是痛苦万分,魏宣帝突然扬声大笑。
他予贵妃宠爱换来她的背叛,如此不知好歹,那便折磨她的女儿让她痛苦。
“好!朕允你!”
殷乐漪声嘶力竭:“……谢陛下。”
千里迢迢的边疆大营,太子殿下率数万将士驻扎在此地,半月间面对蛮夷的频频滋扰,却一直未曾发兵。
傅谨作为陆乩野的心腹,这段时日可谓是一个头两个大,一在军营现身便被边疆的将领围堵进言,让他向陆乩野转述,尽早发兵应对蛮夷。
傅谨有口难言,只得藏身于马厩躲清闲。
兄长傅严穿着末等士卒的盔甲,在给公子的乌云马喂草料。
傅谨心绪烦闷,“让你别来你偏要来,来了还不是只能在马厩里刷马喂马……”
傅严面不改色地做着手里的活计,“我的确违抗了军令,公子罚我我没有怨言。”
比起兄长能镇定自若的待在马厩,傅谨更像个无头苍蝇,“芙蕊公主天性纯良,兼有怜悯天下之心。我以为有芙蕊公主在,公子至少不会再继续剑走偏锋。”
他说到这里又唉声叹气,“看来我还是想错了,公子的心从始至终都是冷的,即便芙蕊公主也无法逆转他的心意。”
傅严没搭腔,他便继续自说自话:“之前离开都城时,公子还让我派人去找一年多以前他让我扔掉的簪子也不知是要做什么。明明之前他已经派工匠打造了一支一模一样的送给芙蕊公主,都丢在荒山野岭了怎么可能找到……”
“公子吩咐的事,你照办就是。”
傅严喂完草料,这才抬头看向傅谨,见他表情微妙。
两兄弟自小一起长大,傅谨一个表情傅严便明白他在想什么,正要训斥他,一匹快马突然闯进了营地里。
“什么人?胆敢擅闯我大魏军营!”
傅谨傅严拔刀冲上去,那人翻身下马,他们二人看清他衣着立刻意识到他的身份。
傅谨挥推戒备的士兵,走上前问道:“将军的暗卫?你为何会来此处?”
这暗卫一路快马加鞭,路上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马。
“我有要事要禀告将军。”
傅谨将他引进主帐,“将军。”
陆乩野从战报中抬起头,见本该在都城保护殷乐漪的暗卫竟到了此处,眼帘危险的半阖,“你为何在此?”
暗卫行礼后便将怀中的信掏出,呈给陆乩野,“这是芙蕊公主让属下带给将军的信。”
陆乩野微怔,眉眼间的戾气霎时消散,迫不及待的接过信拆开。
殷乐漪竟会给他写信,这让他有些喜出望外。
“将军,还有一事。陛下将公主赐婚给了真国三皇子,不日便要将公主送往真国和亲了。”
陆乩野拆信的手一顿,他前脚才离开都城,魏宣帝便后脚将殷乐漪下嫁,这是明摆着要拆了他的姻缘,夺他的心头爱。
他冷笑一声,从兵器架上取下摧城枪,“傅谨,将我的马牵来。”
傅谨咽了咽口水,“……将军,您莫不是要现在赶回都城?”
“有何不可?”
傅谨欲言又止:“可是蛮夷还未……”
他的话被军中突然响起的号角声打断,“蛮夷攻城了——”
“蛮夷攻城了——”
消息很快便在军营传开,全军将士蓄势待发。
以洪武为首的将领拿了兵器闯入主帐,向陆乩野跪下行礼道:“将军,蛮夷突然攻城,百姓危在旦夕,还请尽快出兵!”
陆乩野眼含威慑的瞥一眼傅谨,傅谨心里直突突,硬着头皮去为陆乩野牵来了乌云马。
洪武紧随其后,见陆乩野上了战马,询问道:“将军,可是能出兵了?”
主将离去,大军群龙无首,出兵便是去送死。
倒是正中陆乩野下怀。
他漫不经心道:“出兵罢。”
洪武带人出帐整兵,一千骑兵随陆乩野先行赶往城中。
蛮夷夜袭出其不意,以火油硝石攻城,城门被炸毁,蛮夷趁机闯入城中,一路烧杀抢掠,不消片刻城中便满是哀嚎声。
陆乩野领兵到时便已是这幅景象,他长街上策马奔驰,面无表情地望着红光冲天的城池。
再等一会儿这里便会沦为血流成河的炼狱,和萧家被灭门那夜一模一样。
他心中忽而生出快意,一双狭长黑眸被火光映照着,亮得摄人。
可惜他要快马赶回都城阻止殷乐漪的亲事,不能再停留在这人间炼狱多看上一眼,可这并不妨碍他以欣赏的目光,品读着眼前这幅这幅残忍惨痛的画面。
百姓们痛不欲生,恨怨怒哀将会爬满他们的心房,将好好的一颗人心变得狰狞,便是这世间最恶毒之事。
这是陆乩野从前所经之事,亦是陆乩野现在所行之事。
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哭嚎,陆乩野冷漠的望去,只见一女子被一蛮夷骑在身下扒着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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