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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犯中枪!危险解除!”

  门外传来警察的喊声。

  警笛声在楼外此起彼伏,混乱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刚才,藏身走廊的警察也在等第十七声枪响。

  然后火速冲出,精准射中歹徒。

  除了那两声射击门锁的枪声,剩下都是警察在射击歹徒。

  符确的怀抱将江在寒与外界彻底隔绝,像道密不透风的屏障。他的手掌仍牢牢扣在江在寒后颈,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仔细听的话,可以听见那闷在喉间的低语“没事没事没事”。

  念经似的。

  直到警察破门而入的喊声惊扰,江在寒才如梦初醒般恢复呼吸。

  他没有放手。

  符确也没有。

  他们不动声色地抱得更紧。

  江在寒想问“你有没有受伤”,可是他根本说不出话。

  “大难不死,”符确倒是比江在寒先恢复镇定,他笑了笑,用力贴了下江在寒的额角,“江老师,咱们必有后福。”

  “先生,你们有没有受伤?”一个警察走过来,询问道,“医疗车在楼下,需要帮助的话请立即告诉我。”

  “我们没有受伤,好的知道了,谢谢。”

  那个警察继续检查其他房间。

  符确低头看江在寒,江在寒埋着头,露出的一点侧脸惨白不堪。符确担心起来,忙问:“江老师,你还好吗?”

  “我没事,”江在寒闷声说。

  他松开手,腿却一软。

  “当心!”符确眼疾手快搂紧他的腰,这才意识到江在寒的后背全是冷汗,已经湿透了。

  符确把他抱起来,快步走出档案室,低头一看,江在寒嘴唇也一点血色都没有。

  符确心头揪紧:“哪里不舒服?我带你下去。”

  江在寒昨天就没睡觉,又在刚才的惊心动魄中心情起伏,几乎应激。

  他摇摇头,把符确的前襟攥得皱巴:“不用,休息一会就好。我刚才……太害怕了。”

  符确凝神望着他。

  从安全的一楼跑上三楼不害怕;

  听到异动往符确身前挡不害怕;

  最后那一下还想冲在前面也不害怕。

  江在寒在害怕什么,他心中了然。

  大厅的穿堂风掠过,江在寒打了个寒战。符确立刻扯过警员递来的救生毯裹住他。江在寒在怀里虚脱般闭着眼,发丝沾在湿漉漉的额角,像只被暴雨浇透的鹤。

  *

  越野车内热风开到最大。

  冰凉麻木的四肢恢复了知觉,江在寒被符确塞了块巧克力,劝着换掉了湿毛衣。

  是有道牙印,符确偷偷看着他的后颈。

  一点歉疚的心情都没有。

  明天大概就褪了,他遗憾地想。

  “打扰一下,”一个警察拿着笔记本,过来敲了敲车窗,“你的朋友还好吗?介意做个笔录吗?一个人来就可以。”

  符确看向江在寒:“你怎么样?”

  “没事。”江在寒伸手去拿叠好的毯子,就要下车。

  符确抓住他的小臂:“你别乱跑,我很快回来。”

  转身跨下车,跟着警察往工程楼方向去。

  符确很快回来,远远透过车窗看江在寒在车里低着头,乖乖坐着。走近一瞧,发现他在折手里的巧克力包装纸。

  “江老师手这么巧。”

  那百合已经成型。

  “符确,”江在寒目光跟着符确开门上车,忍不住又从头到脚瞧了他一圈,“伤亡怎么样?”

  “四个教授、一个清洁工受伤,没有死亡。”符确看江在寒恢复一半的脸色又青白下去,说,“都送医院了,歹徒头一回用枪不太会,都不是致命伤,别担心。”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江在寒心想。

  他根本没从后怕中缓过来:万一当时警察没到,万一歹徒进来的时候弹匣还很充裕,万一打中符确……

  他真的……罪该万死罪不容诛。

  “江老师?”符确从他手里拿过险些被捏坏的纸百合,“在想什么?”

  “符确,”江在寒睫毛颤动,得像风中蝶翼,呼吸都变得克制,“你为什么……刚才为什么把我挡在里面?”

  “我就是这样舍己为人的活雷锋啊,”符确没个正形,想要让气氛轻松一些,“江老师你不会才发现吧?”

  “你不要这样。”江在寒没办法配合他,侧过脸沉肃地望着他,“这不好笑,你可能会死。”

  “江老师拒绝疏散、执意跑上楼的时候,也一样。”符确不笑了,专注地看着他,“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所以你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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