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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符确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点开图片。
是一张霭里县医院的单子。
江鸢生产时填写的信息,父亲一栏空白。
“我不放心,查了下。挺奇怪的,江鸢那时候已经在深市工作,还是第一人民医院的护士,生江在寒的时候没在一院,却跑到县医院。还有父亲那一栏,是空的。当时在场的人找到两个,都说全程只有外婆陪着,父亲没出现过。
而且,江鸢顺产第二天就出院走了,像是很急。外婆劝了一会,没劝住,抱着孩子离开的。”
符确仰头靠向墙。
不奇怪。
他昨天就听见了。
江鸢对江在寒的感情是矛盾的。
因为江在寒的父亲。她连着江在寒也不太愿意看。
江在寒大概率也没见过、甚至不知道生父是谁。
他被外婆抚养长大,初中来到深市,没记错的话,他外婆没两年就去世了。
手机放在腿边,符确扯下毛巾,抬手搓了下脸。
耳机里是符咏的询问:“喂?掉线了?”
“没。”符确张口,喉咙堵得慌。“哥,你别查他了。”
“什么情况?你也这么说。”
符确重新拿起手机,符咏发了两张,后面是江在寒出生时的脚丫印。每个新生儿都有的一张纸,写着姓名、体重、身长,然后印上一对婴儿的小脚丫。医院保存的是复印件。
符确问:“还有谁说了?”
“外婆。”符咏略显委屈,“我觉得身世不清楚,怕外婆弄错了被骗了或者怎样,跟她讲,她老人家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通,让我不要管,少做多余的事,她看中的孩子绝对没问题。”
“嗯,我赞同。哥,你别管了。”符确重复,“别再查他了。”
“行吧,我就多余操这个心……”符咏愤慨道,“血缘歧视,我看透你们了。”
“全家靠你养着,符总,我们绝对忠诚。外婆最近还好吧?”
“还行,定期检查医生说还好,你有空打打电话发发照片,她老人家能高兴些。”
“知道了。”
“行,不聊了,下个月就能见着。”符咏期待不久后的大会,“到时候见识见识江在寒到底是何方神圣。”
***
程之煦来了又走了,家里恢复了两人一猫。
好像没什么变化。
商学院的宿舍在更换一楼的墙板。高额人工低效率,不知道要修到什么时候。
符确在学生中心碰见过来做登记领补助的周明远。
“我其实不急着回去。”有阵子没见了,长胖的周明远又瘦回去,“秦哥那里挺好的。”
“你忙什么给自己熬出黑眼圈了?”
符确低头填表,在“此次飓风灾害有没有给你造成心理伤害”一栏勾了“否”。
“为伊消得人憔悴。”周明远面露沮丧。
“表白被拒了?”
是否需要心理咨询——否。
R大真是在意学生的心理健康,符确记得开学也填过类似的问卷表,有个同学闹着玩填了“是”,还被安排了专门的心理咨询师进行一对一辅导。
“没。我没表白。问题就在这。秦哥好像不是。”
“他有女朋友吗?”
是否需要帮助找房——否。
“没有。”
“有过吗?”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没准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听见他和阿姨聊到结婚生小孩了。”
“妈妈们肯定都会说这些,你得问他自己,旁敲侧击问一问。”
“怎么敲?”
“比如故意问他某某某是不是?看他什么反应。”
周明远觉得可行,感激地看了符确一眼。
“问谁呢?得是我俩都认识的、跟他更熟一点的。”
符确填完了,纸笔还给接待人员。
“问江老师?”
***
江在寒打了个喷嚏。
睁开眼,抬头去调座位上方的出风口。
一只手伸过来,在他之前替他关小了。
“冷吗?”
符确坐在身旁,笑眯眯看着他。
江在寒眨眨眼,清醒了,问:“你怎么在这?”
上飞机的时候身边明明是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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