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平庸点,简简单单,拿个第一……
这些话是能放在一起说的么?
不过墨画也明白了荀老先生的意思,点头道:“好,我收敛点。”
……
三日后,论道大会便重开了。
观礼的人数,比之前少了不少,但一眼望去,仍旧是人山人海。
之后又过了七日,便是论阵大会的日子。
这一日,被荀老先生关在后山,久未露面的墨画,也第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穿着太虚门道袍,身形瘦削,白皙的面容上,五官如画,眼眸明亮,看着跟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除了更清瘦了一些,眼睛更亮了一些。
一众修士和弟子,在看台之上,议论纷纷。
这是论道大会重开以来,观战人数最多的一场。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墨画身上。
有关墨画的流言蜚语,也如暗流一般,在潮水一般的人群里,来回涌动。
墨画则记着荀老先生的叮嘱,低调点,收敛点,表现得朴素简单一些,内在淡然,因此也并不将其他人的目光和议论,当成一回事。
各大世家和宗门的高层,纷纷注视着墨画,心思各异,但都默不作声。
观众席中,顾长怀,张澜,太虚门长老和弟子等一众原本担心挂念墨画的修士,此时看到墨画安然无恙,神色如常,也都如释重负。
论道山的长老们则恰恰相反。
他们全都提心吊胆,如临大敌,死死盯着早已被列入“黑名单”的墨画,生怕这小子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把论道山再掀个底朝天。
按理说,论阵不是论剑,应该折腾不出那么大动静。
但问题就在于,墨画这小子身上并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就在这种复杂而微妙的气氛中,论阵大会开始了。
墨画被安排在了,所有座位的第一排,第一座,还是独立的座位,颇有“独占鳌头”的气势。
原本想收敛行事的墨画,无奈叹了口气。
没办法,他倒是想低调,可他的实力不允许。
他是“阵道魁首”。
此前从没有,阵道魁首,还来参加论阵大会的先例,因此,他只能坐第一排,独立的第一座,受万人瞩目。
墨画有一点点不自在。
不过,他经历的大场面太多了,很快心态就平和了下来。
之后,开始发题,考试。
整套流程,和上一届大差不差。
能画出来就留下,画不出的就走。
每个弟子,也都有三次容错。
墨画觉得熟悉,亲切,还有些无聊。
因为这些阵法,实在太简单了。
每届论阵大会,弟子之间的阵法实力,不会有太大出入,但墨画却比三年前,强了太多太多。
神识二十纹结丹,学了绝阵,学了血祭阵枢,阵法的造诣早已更上了一层楼,甚至连血祭大阵都崩掉了。
如今回过头来,参加论阵大会,再画三年前的那些阵法,墨画总有一种,陪小朋友“过家家”的感觉。
“收敛点……”
墨画叹了口气,而后拿起笔,在阵纸上,百无聊赖,但也一板一眼画了起来。
无论什么阵法,他都是这样一脸惫懒,慢悠悠地画着。
墨画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收敛”了,但却没想到,他这副“懒散”的样子,给身后的乾学天骄们,造成了多大的压力。
在场的都是阵师,是乾学阵法天才,不可能不知道墨画。
不可能不知道墨画的事迹。
也不可能没见过,墨画那深厚无比的阵法造诣,和匪夷所思的阵法手段。
甚至论剑大会惊险的一幕幕画面,还历历在目。
如今,墨画就孤身一人,横亘在众人前面。
所有阵法天才,都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这个背影,并不高大,但却深沉得可怕。
这是一座,在阵法上,根本无法攀登的山峰,是一道根本无法逾越的天堑。
甚至于,这座山到底有多高,这道天堑到底有多深,他们也不清楚。
阵法上,有差距不可怕。
可怕的是,连差距在哪都看不到。
不学阵法的人,不知墨画的恐怖。
只有学了阵法,而且学到一定高度,才有资格体会到,墨画这个“妖孽”带来的绝望。
因此,尽管墨画一脸懒散。
但他深邃的气场,却笼罩了全场。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