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下来散步吗？”
“嗯，小寻睡着了，怕吵到他，就下来走走。”
顾敛之垂着眼看他，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几乎能看清沈清越脸上透明细微的绒毛。
“身体最近还好吗？”
两人寒暄了几句，又往后面更深的林子一起走了走。
沈清越点点头，黑色毛线帽子上被做成小黑炭造型的小毛球随着他的动作俏皮的晃了晃：“还可以，按时吃药后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那就好。”顾敛之的目光落在沈清越吸睛的帽子上，又落在他漂亮的侧脸上，继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很快收回了目光。
“兜兜是你哥哥的孩子吗？”
沈清越偏过脸看他，说：“是呀，亲哥。”
顾敛之点头： “兜兜和你很亲。”
沈清越抿唇笑笑：“小孩子嘛，谁带他多对他好他就喜欢谁，这个年纪的小朋友都很聪明的。”
顾敛之沉默了一会，冷不防出声：“那你呢？”
“我？”沈清越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疑惑：“我怎么啦？”
顾敛之站定，“沈清越，你有喜欢的人吗？”
“……”
虽然看不到，但逐渐升温发烫的脸颊在这冰天雪地中，正接连不断的提示着他自己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沈清越眸光闪了闪，将视线与面前那双深沉漆黑的眸子相错开。
方才与那道目光对视时看见的认真与诚恳，竟滚烫地令他再想开口时觉得有些艰难。
缓了缓心神，沈清越摇头，如实回答：“没有。”
第68章
四下无人， 周围一片寂静。
藏在口袋中的手指轻轻蜷起，指节处似乎能感受到此刻的心跳。不知从哪个方向席卷而来一阵冷风，将周围的枝叶拂动出细微的响动。
“抱歉。”顾敛之垂下目光看了他好一会儿， 自然也没有错过方才问题出口时沈清越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是不是吓到你了？”
脸上的温度还未完全褪下， 沈清越顿了一会，开口时的语气趋于平静：“也不算吓到。”
这是他从未设想过的， 在原来的世界他有条不紊的长大， 生活， 大学时候曾羡慕过一些同性情侣，只不过自己没那个勇气。
来到这里后，除了按照原著， “沈清越”要被迫嫁给商奕，他带着兜兜来参加节目后， 也从没冒出过其它的念头。
所以在顾敛之这样突然的半表露心迹以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茫然是一时间不清楚自己对顾敛之是什么感情，而不知所措是因为他从未经历过。
现在该做些什么反应呢？
顾敛之也没有别的举动，只是仍然那么认真地看着他：”好。”
“好？”沈清越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他抬头看向顾敛之， 乌黑的眸子就这么望进顾敛之的目光。
“我的意思是， 如果不介意的话。”
顾敛之停了一下，片刻之后出声道：“可以追求你吗？”
沈清越一愣， 口袋中的布料被攥起一截褶皱， 手指摩挲着捻在上面， 捻出一片燥热的温度。
“你不用有任何负担，如果我的行为困扰到你，你随时……”
沈清越“嗯”了一声。
顾敛之的声音瞬间停下。
空气中的沉默弥漫了一会，沈清越瞥开目光， 轻快的嗓音中能听出几分刻意的松弛：“不介意。”
“谢谢。”
认真而微沉的眉眼因为沈清越的这句话而舒展开，笑意从顾敛之眼底弥漫，直至占据了整双眸子，他嗓音温和，带着几分显著的愉快：“谢谢你的不介意。”
沈清越和他对视一眼，也不由得笑了笑，条件反射般的回答：“不客气。”
说完他又觉得顾敛之和自己都有些奇怪，别人表白的时候都是接吻拥抱牵手，他和顾敛之在这里一个谢谢一个没关系，一来一回的不像是暧昧的样子。
不过顾敛之只是问能不能追求自己。
如果他真的直接表白了呢？
那样自己会不会同意？
好像也不是不行。
……
沈清越正在这里天马行空的想着，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飘洒洒的落下雪来，有几片碎纸片似儿的雪花落在他脖颈没有被围巾包裹着的皮肤，瞬间变成一颗透明的水珠。
冰凉的温度让他忍不住微微瑟缩了下，抬手将围巾紧了紧。
“下雪了，我们先回去吧。”顾敛之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及时道。
沈清越点点头，转身之前又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色，想到了什么，转身问已经主动走到自己身边的人：“要拍张照吗？”
“拍照？”顾敛之动作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