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因为爱。”
谢珩正要嘲讽他,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来的正是他派去看守院落的暗卫之一。
“主子,属下该死,苓娘子和那小侍女不见了!”
“属下已经派人去寻了,但是来的路上听路人说…说…”
谢珩长睫一掀,视线落在暗卫身上,眸光微沉。
“说什么?”
那侍卫跪伏在地上,头抵在交叠的手背上,汗水啪嗒啪嗒往下滴,嗓音沙哑,带着歉疚:“半个时辰前,秦淮河岸有个身着鹅黄夹袄的女郎,被采花大盗当街挟持走了!”
“砰!”
谢珩手中上好的东青釉荷叶纹茶盏应声而裂,碎片将掌心割出几道长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顺着瓷器碎片流向桌面。
雁声诧异地看着谢珩,而地上的暗卫恨不得把头埋在地皮里。
谢珩却像是没看到一般,淡漠着脸松了手,慢条斯理用帕子把血擦了擦,起身看向雁声,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像是万年不化的冰雪:“这茶盏是残次品,改日送你一套。”
说罢,他便阔步离去,那暗卫连滚带爬站起来,给雁声行了一礼后匆匆追上谢珩。
雁声拿起自己的茶杯看了几眼,啧了声。
“不识货的家伙,迟早得栽。”
第54章 情难自抑欲难掩~
风雪渐停,满街银白,日光透过浅灰云层,射出缕缕金芒。
谢苓转了几家粮食铺,最后选定了一家位置偏僻,被同行挤兑的即将倒闭的铺子。
这铺子生意奇差,再加老板的家人不幸得了急症,急需用钱,因此想把铺子转手出去,价格开得非常低。
但由于铺面位置太差,位于巷子深处,周边住户也少得可怜,所以挂了整整一个月,都无人问津。
谢苓盘算了一下,觉得自己可以把这铺子接手。
一来带储粮的仓库,方便她存放买来的粮食。
二来位置偏僻,不至于让有心之人盯上。
她跟老板谈拢了价钱,铺子连带里头的存粮,二百两拿下。
老板很实在,哪怕家里急用钱,也没乱要价,甚至劝她考虑清楚——这铺子位置实在偏僻,大概率赚不回本。
想着对方确实不容易,谢苓便主动多出了三十两。
那老板见谢苓大方又心善,便把已故好友送的《养花录》送给了谢苓。
谢苓也没客气,随手收下了,心想虽然自己不种花,但说不定以后就用得到呢?
多项技能总是好的。
二人一同去管理田宅的户曹立契、缴税,最后印契,就算是完成此铺面的变更。
出了户曹,谢苓看着人群熙攘的大街,忽然多了种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不知道为何,自打她做了那个梦,就感觉周边一切好像一副游动的画,真实又虚无。
直到现在,计划还算顺利地走了一部分,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房契,才有了实感。
谢苓仰头看了看天色还早,不到和雪柳约定的时辰,遂自己往铺子去了。
……
半个时辰前,榆花巷宅院,书房。
谢珩居高临下站着,凤眸微垂,睨着被暗卫压倒在地的男人,修长冷白的手指摩挲着碧玉扳指,气息阴冷。
“说,人呢?”
那被压在地上,獐头鼠目的男人正是近日来城中掳掠女子的采花大盗。
此刻他脸上满是青肿伤痕,被狠狠按在地上,一只腿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弧度,脸边上沾着一片粘稠的血液。
采花大盗喉咙发出“嗬嗬”的怪响,口溢鲜血,半截血红的舌头在血液里抖动着,异常骇人。
他透过肿胀的双目,费力地仰视着眼前看着斯文如书生的男人,眼中透出后悔又绝望的惊恐。
他仗着自己跟江湖上有名的妙手空空学了几招,贪心拿了神秘人的银钱,在建康成肆无忌惮,按对方要求毁了不少小娘子的清白。
本以为那人定然身居高位,可以保他无虞,再加上如今朝中官员大多尸位素餐,就算查,也不会这么快查到他,谁知今日刚出了藏身的定林寺,就被几个白衣人从背后一掌打倒,带到了这个男人面前。
最开始看这男人的面相,以为是个涉世未深,斯文心软的士族子弟。
可当对方面无表情叫人把他腿活生生扭断,又割了半截舌头后,他知道自己错了。
这哪里是斯文人,这明明是心狠手辣
的恶鬼!
不,比鬼还要可怕。
他呕出一口血,大张着嘴巴,像条搁浅的鱼,半天才组织出一句不成形的话来。
“不……我不…不…似”
谢珩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暗卫。
暗卫收到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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