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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腿有些发软,他只觉得,这个血族女公爵实在过于邪恶了,她不仅要占有他的身体,甚至还要蛊惑他的心灵,要令他丧失自我,为她俯首称臣。

  郗镜咬着唇,他的意志格外坚定,才敢于深入敌穴,他自认为,无论遭遇到怎样的威胁与刑罚,都不可能放弃抵抗。

  女子探出一截红润的舌尖,tian砥了一下渗出的血液,是甜的。每个人的血液都有独特的味道,而水雾觉得,眼前人的血液像是蜂蜜或者糖浆。

  水雾对于自己新获得的尖锐犬牙还没有太深的认知,因此一开始只是像吃着棒棒糖一般吮吸着,像是在男子的颈部留下了一个个细密的吻。

  郗镜的指尖逐渐扣入了手心的血肉里,他的脊背紧绷着,努力令自己忽略女子身上的馨香与那正在吻着自己的唇……不对,她根本就不是在吻他,她分明只是在将他当做食物,吸食他的血液!

  似乎嫌弃这样亲他不舒服,身前的血族女公爵逐渐搂住了他的肩膀,半个身子都软绵无力地依偎在了他的胸前。

  荒yin、放荡……郗镜在心中审判着这个邪恶的血族公爵,脸颊却逐渐弥漫起了潮红,额角也渗出了薄薄的汗液。

  他控制着自己的手,垂落在身侧,没有主动去扣住女子的腰肢,郗镜还谨记着,她并非是一个美貌的人类女子,而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魔。他若有半分做得不适,她都有可能直接夺去他的生命。

  吸血鬼对于血液的需求中蕴藏着痴迷,水雾一开始还只是小口小口地品尝,渐渐得,那点渗出来的血却开始无法再满足她。

  她本来就处在饥饿的状态之中,虎牙不由抵在了裂开的伤口出,牙齿陷进去,妄图挤出来更多的血液供自己吸食。

  郗镜的身子颤了颤,唇瓣中泄露出了一声隐忍的闷哼。男子犹如祖母绿的眼眸里浮现出了一丝迷茫,像是不懂他的身体为何会突然变得这般奇怪。

  血族是极其狡猾的物种,他们的牙齿会分泌出一种特殊的物质,令猎物感受到一种极致的愉悦感,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留下来,甘愿变为血族的傀儡。

  牙齿探入到了血肉的缝隙之中,轻轻咬着他,要他流出更多的血来喂饱她。可郗镜却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一丝的疼意,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忍耐着接受野兽的撕咬,可这一刻,一切却与想象之中的截然不同。

  不知何时,似乎是嫌姿势累,水雾坐在了男子屈起的大腿上,整个身子都窝在了郗镜的怀中,双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吞咽的声音黏腻而暧昧,喝不完的血液从唇角滑落下来,滴落在了郗镜凹陷的锁骨之中。

  湛书君静静守在门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眸色渐深。他并不是第一次目睹血族吸血,甚至他本人也曾经不止一次用食,但从前湛书君一直觉得在猎食之时,他们显得凶残、暴虐、丑陋,犹如失去理智的野兽。

  可直到站在这个旁观者的视角,他才再次感觉到了血族女公爵的怪异。她吸血的模样……显出一种糜丽的涩情感,不像是在猎杀,倒像是在与情人玩一场血腥的游戏。

  郗镜的大脑摇摇欲坠,在理智与混沌之间挣扎着,他好像突然被放置在了高空之中的细绳上,一脚踏空,便会坠入至深不见底的炼狱。

  他的手缓慢地抬了起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节节崩塌,全线溃败,血仆颤抖的手掌扶在了女主人纤细的腰身上,身体一阵发冷一阵发热。郗镜甚至逐渐丧失了对于威胁的感知,失血令他的指尖一片冰冷,可他却根本不曾想过逃离与抗拒,反而主动拥住了美艶的刽子手。

  郗镜的喘息与低哼声逐渐高低错落地填满了整个卧室,男子被身体的感官所欺骗,在眼角垂落下了一滴眼泪。他不再将怀中的女子当做敌人,而在内心深处升起了一丝依恋。

  男子被彻底欺骗了,将死亡当做了圣典中记载的没有任何忧愁的神祇的国度,把怀中正在杀死他的血族公爵看作了渡他的神女。

  水雾有些不知餍足,她眯着眼眸,觉得她像是在吃着甜点小蛋糕,终于饱餐了一顿。

  直到门口的湛书君走入室内,用低哑冷淡的声音说道:“主人,再继续下去,他很快便要死了。”水雾才终于缓缓松开了唇中咬着的食物,抬起头看向了男子。

  第104章 血族“是不是我的小狗?”……

  女生红润的唇角与白净的脸颊上都带着些血迹,乌眸单纯,像是一只涉世未深的小动物。

  湛书君是早已经死去的人,作为水氏一族的血仆,他自然也是一只劣等的吸血鬼。他的先祖曾与这位血族女公爵签订了契约,以世代为仆换取永生的机会,人类是贪婪而卑劣的种族,得到了漫长的生命之后还无法抛弃繁殖的欲望。

  湛书君是血仆与人类的产物,当他降生于世间时,血族公爵已经沉睡了。而在很久之后,湛书君才发觉自己身上残留的诅咒,长生不是馈赠,是一项包裹着糖纸的鸩毒,每三十个自然日,他都会感受到烈火灼心的痛楚,他的心脏自降生之日时便被迫向水雾效忠,唯独得到女主人的满意,他才能够从这般煎熬之中解脱。

  否则,迟早有一日,湛书君会像是他的父亲、兄长一样陷入癫狂。

  但水雾遗弃了他们,直到千年之后,她才终于醒来,在记忆的角落中想起了她“忠诚”的奴仆。

  血族公爵显露出的纯白都只是迷惑人心的假象,湛书君最不该被她蛊惑。男子冷静地走过去,蹲下。身,从西装外套的口袋之中拿出洁白的手帕,认真地帮水雾擦了擦脸颊。

  她像是吃东西还会弄脏嘴的小孩子,水雾仰着头,任由湛书君帮她擦干净血污。

  郗镜仍旧陷在迷惘的痴缠之中,明明已经唇瓣发白、身体虚弱、命悬一线,却仍旧探出手臂,紧紧地搂住水雾的腰肢,主动将自己的脖颈递过去,想要恳求着女子再用力咬一咬他。

  好像黏人的狗一样。

  水雾微微蹙眉,手心拍在郗镜的脸上,将他往后推了推,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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