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贾东旭实在是太孝顺了。
贾东旭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高明。
坟地只是冒青烟就能当副总指挥,要是全点了,那岂不是得平步云霄。
“不过师傅不在家,要不然明天让师傅替我请假了。”
秦淮茹晃过神来,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易师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易中海在哪呢?
此时正在轧钢厂保卫科里面,易中海跟一群工人挨个回答保卫科长的问题呢。
旁边还站着一位来自铁道兵的驻场代表陈辉、轧钢厂李副厂长、还有厂办领导、车间主任几个领导。
这场面任谁看了,都知道是出大事了。
“刘海中同志,按照生产记录,你这个星期完成了三十根生产量,每一根都经过技术员的验收了吗?”保卫科长拿着生产记录的本子,将工人拉到旁边挨个盘问。
刘海中挺了挺胸膛:“验收了。百分百合格!”
保卫科科长看了刘海中一眼,让刘海中在上面签上名字,随后把易中海喊了过去。
“易中海同志,你完成了九十三根生产量,这成绩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易中海骄傲的扬起脑袋:“我发扬南泥湾精神,轻伤不下火线!每天凌晨两点,我打着手电筒就往车间跑.“
开玩笑,这可是当着厂领导的面,那还不得好好表现一下?!
易中海趁机诉说自己如何努力、如何以厂为家、如何思想觉悟高。
保卫科科长听了半天,突然打断了他:“你晚上也干了?”
“是凌晨。”易中海挺起胸膛,“每天凌晨两点钟,我摸黑来到车间里面,工人们还没上班,便开始工作!”
讲完后,易中海扭头看向李副厂长,等着得到表扬。
这么先进、这么积极、足以成为轧钢厂工人的标杆了。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得到大奖状的场面。
砰!
李副厂长突然冲上前,飞出一脚,踹在易中海的屁股上。
这一脚力气很大,把易中海踹得打了个踉跄。
“李厂长,你干啥啊?”易中海正高兴着,被这一脚踹懵逼了,委屈巴巴的捂住屁股看向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气得直喘气,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技术员是怎么规定的?所有工种都应该按照工序,在保证质量的大前提下,才能尽量提高产量。”
“可我也没有影响质量啊。”易中海不服气。
车间主任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值班表:“不对啊!这几天凌晨根本没有安排夜班,车间都是断电状态.“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易中海僵硬的脸上。
李副厂长追问:“我问你,我问你,晚上车间断电、没有操作员的配合下,你是如何使用剪断机的?”
易中海的脸色变得铁青起来,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剪断机是轧钢车间用以剪切钢材的头、尾、边角和定尺长度所必需的机械设备,具备精度高、变形量小等优点。
缺点就是需要电力、专门的操作小组。
“我我用了锯床”易中海深吸一口气,辩驳道:“厂长,我是老师傅了,具备多年的锯床操作经验,精度最多也就差几丝。”
“就是你这几丝.坑苦了咱们红星轧钢厂啊!”李副厂长气得浑身发抖,“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这是拿国家工程当儿戏!是在给社会主义建设埋雷!“
被扣上大帽子,易中海突然瘫坐在地上,工装裤裆处晕开深色水渍。
他想起昨夜月光下,自己用生锈的钢锯吃力切割铁轨的场景,锯齿卡在钢坯里的刺耳声响,此刻还在耳膜深处回荡。
他也是为了搞工作啊,为啥就挨批评呢。
对了,李爱国!
一定是李爱国这小子故意陷害他!
易中海为赶进度,公然违反操作工序,擅自启用锯床加工铁轨,致使轨距、平整度等关键参数严重偏离标准。
本应发挥监督作用的质检员,却因他刻意赶在质检上班前将问题铁轨送入仓库,一次次错失查验机会。
这场质量事故不仅暴露出易中海个人的违规行为,更撕开了轧钢厂管理体系的巨大漏洞。
质检流程如同虚设,本该双人确认签字的工序记录,半数以上竟只有易中海一人笔迹,生产日志上的漏洞触目惊心。
真相水落石出后,李副厂长面色惨白,强压着内心的慌乱看向陈辉:“陈代表,这次重大生产事故是我们厂管理失职,我向您保证,一定会彻查到底,严肃追责!“
“不必了。“陈辉语气冷硬,面无表情地迈步上前,帆布包拉链轻响,一份盖着鲜红公章的文件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易中海,你违规操作导致重大质量隐患,结合种种异常行为,我们有理由怀疑你蓄意破坏。现依法对你实施隔离审查。“
两个铁道兵直接把易中海架了起来,丢进隔壁的羁押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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